回想起前一晚,大伙在餐廳,用網路上的數據推估著攻上武嶺的時間,當然愛賭博的我們,一樣「插」了自己的時間,我記得邱哥是七個小時,俊哥是六小時半,而我是好笑的七個半小時,那晚的意氣風發,事後,顯得我們有點天真。
晚上,我想大家都一樣,都因為興奮或是擔心,在床上翻來覆去,讓自己與家人們都添加了不安,我做了很多夢,夢到自己睡過頭,很無奈也很開心地不用騎了,原來只是夢一場,斷斷續續許多奇怪的夢,但都與騎腳踏車有關。
早上,到旅館樓下,發現我們所有的腳踏車都不見了,連打氣筒也被幹走?我有點著急,怎麼可能這麼倒楣,就在攻武嶺時腳踏車不見了,就像在夢中一樣,我安慰自己,這樣也不錯呀,我們就輕鬆玩五天,也很讚。後來原來是老闆怕我們的車被偷,開了一間空房間給我們放車…..。呼,虛驚一場。
地理中心碑拍完照,正式開始了我們的「壯舉」,一路上車行速度不慢,雖有上下坡,但大至都維持在平均時速17,但仍是有上下起伏,有點累,可能是速度衝太快,至人止關(18K),我們第一次休息。原來大家都有同感,腳有點累了,在霧社休息時,我們開始思考,我們是否能在時間內完成。
威程在以馬內利時抽筋了,表示墊底的人又少一個,恩召在後方很遠處,我想他應該是無法在時間內上得了武嶺。感覺很遠的清境很快就到了,在彥純家休息一下,落後的一如兄妹也趕上,但這時,大伙都略有倦容,尤其俊哥使用標準盤,在上坡路段,他是吃力許多。最讓人驚訝的是舜承,果然是海軍陸戰隊,他的腿力驚人,果然年輕是最大的本錢。
原來要家眷團在武嶺煮食的計畫看起來一定泡湯,我們的腿力不可能在中午前到得了,臨時改計畫,讓他們在鳶峰等我們,近下午一點,我們才至鳶峰用餐,因為小胖,我們有滿滿的火鍋料,因為這些成功的母親,我們到時才有熱食可用。
不敢多待,因為,待太久就會影響到下山時間,最後的14K,預計要二個小時,坡太陡了,陡到好多路段都要下來牽車,不聽使喚的腳,讓自己吃盡了苦頭,只有美景相伴,沒有太多想法,從沒有放棄的念頭,只有不斷往上騎,也開始出現身體疲憊時的興奮。
裂開的地面,塞滿青苔,等待著舖設路面的工人前來,一層層疊上的柏油,將路面弄高,一輛輛飛馳超重的送菜車,又不斷把路面弄壞,工人總有工作做,菜車的駕駛人,總有養家活口的壓力,各自成全了對方…………。一雙蝴蝶飄搖而過,柔柔地乘著風,在我面前,是鳳蝶吧!又怪我沒有仔細背好蝴蝶的圖鑑。
『停下來吧,走都比騎還快』。俊哥這句話讓我有了更多的理由走一會兒,但這總是不光榮,走一陣子後,我的自尊心還是戰勝了我的肉體疲倦,我還是得要跨上那座墊,用我那早就磨破皮的胯下再磨,再磨。
昆陽到武嶺,資料上的坡度是寫18%,這不是搞死人的天堂路嗎?過了,就好了。我試著轉換,我試著用不同的時間軸來看,我想像著我騎完的樣子,也沒有high到哪兒去?我想著,我一定會要再找另一個挑戰與目標,我只不過是在這過程中找自己罷了。而這一次,我找到自己了嗎?還是只是在一場場的迷失中再度迷失?反正一定有價值,就算是繞遠路也是,路旁的風景,是不可能少的。當然我到了,3點半左右,我還是到了。
我們大家都輸了,我們超過自己預估的時間二至三小時,對於能七小時內騎完的人,我們致上最高敬意,你們太強了.........。我們也贏了,贏了自己恐懼的心。